《印刻文學生活誌》2014•十二月號:席慕蓉──邊疆,最容易受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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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室報告】無人能還我以無傷的大地 /副總編輯丁名慶

紛紛擾擾,各種性質的情緒、能量滿溢的二○一四年,終於也要進入尾聲。

幾星期來,我們親愛的、既大也小的這座島嶼(討論封面時,席慕蓉說:台灣不也像一隅邊疆?──但我想她說的未必是地緣或是政治上的,或更是心態或是智慮的陰影上的)進入一種(慣性循環但恐怕很難讓人習慣的)熱狂狀態,充滿了對未來的焦慮。像這一年彷彿當下就要過完,也像永遠過不完。沒有人能全然地安心,開心;就如同沒有人能專注地擔憂煩惱。

未來將如何?我們安身立命的這片土地會如何?可幸作者們仍願透過作品思索,但每日我們舉目或低頭所見,常常僅得一方無風自動、寸草不生的螢幕,在其中我們擁有全世界,卻不識腳下土地,人面冷暖,以及各種對這片土地的躊躇算計,或無從落實提升的情感。

這一年來,或出自善意擔憂或繫於恐怖嚇阻,我們聽聞很多「(在未來)某一天」的假設故事,或文字、圖像和影像作品,以及更多耳語戲語:那時我們會成為自己故鄉的遺民,流離失所,從那一日才認識故鄉。

在那些故事裡:無可挽回的錯誤皆在不遠的某刻鑄成。土地和每個人的情感乃至於命運都受了傷。並且急速積累巨大的懸念(解答或者解答的嘗試,卻都是付之闕如的),當那樣的時刻來臨,我們能做什麼?或者在那樣的時刻來臨之前,可以做什麼?

於此變化之際,馳騁想像,展讀席慕蓉,竟有種錯覺:她多年來於詩或散文的書寫,竟似一種傷痛的預知紀事,或是恰可嵌進虛構的日後遺憾裡作為已逝美好事物之憑弔,夢中重返的指引,帶著過來人的,「後來的」目光,超越時空擲來質疑:那些原本輕易擁有的,為何我們願意一再錯過?為何從不珍惜?也作為見證:有些將人拋出土地和日常的傷害,絕對僅一代人可以承受。

曾作為那樣身不由己的一種離群者、失鄉者,或「旁聽生」,「只能在最邊遠的位置靜靜的張望」(〈旁聽生〉),席慕蓉總自稱前半生都是活在夢中的故鄉,或故鄉之夢裡。她幾乎是以整整一生的時間,透過畫作與詩作,與一種跨越巨大時空隔閡的困境練習相處,並示範超越此困境的豁達與溫暖;或因如此,她的情詩擁有其他詩人少見的時空格局,而她的懷鄉懷人之作,處處都是感情沛然率直卻也細膩幽微至極的筆觸。

「無人能還我以無傷的大地。」在她的文字中,彷彿總能讓時光倒流;但她也是最靈台清明的守望者、凝思者,有些東西,包括傷害,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永遠地被留在那個「無人再能到達的地方」(皆〈父親的故鄉〉),人只能不斷啟程,將迷途度成歸途,一再地內向探視、分辨心靈風景變與不變的真義。

然而重返傷害現場,或許恆常成我輩書寫者的執念,幾成共業。

譬如本期的「漫遊者」林郁庭重返「茉莉花革命」的起火點突尼西亞;【我的(偽)理想文學雜誌】周紘立以戲謔筆調凝視、轉化的城市流浪者們的前情與今況;或【本月小說】顏忠賢繼《寶島大旅社》鬼斧神工的漫長工程後再回溯更深更遠試圖抵達下西洋前「三寶太監」鄭和的顛倒夢魘;也如趙剛於析論陳映真文學的「不合時宜」,那需要真正的智仁勇方得以為繼的,對傷害源頭的存疑與逼視。在他們的書寫思索中,得以面對傷害的,從來不是自傷自憐,或回應以更暴烈的情緒,甚至不是給予修補、寬諒和安慰,而是把視野、思想、情感和心胸都捏塑成足以承載的厚實沃土,將傷害化為自身的貴重生氣與血肉。

出 版 社 : 印刻文學生活雜誌出版有限公司 作  者 : 印刻文學生活雜誌
書系編號 : 136/第拾壹卷第肆期 頁  數 : 200頁
圖書規格 : 平裝.黑白+彩色.21x28cm 出版日期 : 2014年12月
成陽書號 : 3070000136(ISSN:172892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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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拾壹卷第肆期(2014年12月號)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