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刻文學生活誌》2009•八月號:大江大海一九四九──龍應台向「失敗者」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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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室報告】一九四九、一九六九、二○○九 /執行主編蔡逸君

一九四九年的海水比平常鹹了許多。

一方面在台灣,雖然二戰已在一九四五年結束,但從戰爭以來被徵調超過二十萬的「台籍日本兵」,他們征戰於南洋、日本、中國內地等等戰區,許多人屍骨無存,魄化水氣,魂歸大海。而那在家鄉台灣島上一年等過一年的六百萬親人,哭到沒有眼淚,經常迎來的是一小爿木板,上面寫著父親、丈夫或兒子的姓名。沒有再多,沒有。只有鹹鹹的苦楚吞嚥入肚。

另一方面在大陸,大規模的二次國共內戰自一九四五年如火如荼地開打,兩方軍人和一方百姓屍橫遍野,估計死亡人數超過一千萬。之後一九四九,有兩百萬人大逃難,隨戰敗的國民政府遷徙台灣,渡船上滿載的淚水和汗水從甲板滲落到海洋。他們身上幸運的還留有母親、妻子或女兒的照片,大多數人卻只能憑藉記憶想念家人,直到想像模糊,直到殘影消逝,直到甚麼都沒有了。一片空白。白得黑黑暗暗,空得辛辛酸酸。

如何去推算一九四九年這方歷史海洋所增加的鹹度?鹹鹹眼淚與血被時間稀釋後,是哪般滋味?龍應台的新作《大江大海一九四九》嘗試去丈量、探查,以及最重要的去聆聽,這些「失敗者」身上所披載的身世和生命密碼。而且這本大書,其書寫的不只海峽兩岸;在那時代,因戰亂而流離失所而家破人亡的,還包括德國人、俄國人、澳洲人……,龍應台的筆經緯橫跨縱貫我們生存、翻騰的地球的各個角落。

大江大海波濤暗湧,引我們細細聆聽。


一九六九年的大地比平常搖滾了許多。

這年人類登上月球,「我的一小步等於人類的一大步」,幾十億人看太空人輕跳月球漫步的浪漫搖滾。然而這畫面太不真實,畢竟只有少數太空人可以在引力只有地球六分之一的月亮上輕盈跳躍(外加後來死於二○○九的麥可•傑克森的月球漫步),其他人都被沉沉的套牢在現實的土地上。

一九六九前夕的美國,種族衝突不斷、同志為平權而起身抗暴、「嬉皮已死」愛與和平崩解失序,革命就要來了。而一場震撼大地的胡士托音樂節(Woodstock Music & Art Fair),似總結了六○年代最美好的精神,卻也意外地啟現了時代的另一種方向。它並沒有阻止戰爭,也沒能阻擋仇恨,但它鼓舞了人們實現烏托邦社會的可能。這種理想與精神,影響持續直到二十一世紀,幾個世代無數的人們。譬如,劉大任這麼說,「對於今天十八、九歲的大孩子,我還是可以問心無愧說這句話:任何機緣,烏托邦出現在你的人生軌道,即使玉石俱焚,千萬不要放棄。」

「胡士托•音樂節•我的狂飆年代」由客席總編輯張鐵志精心策劃,搖得很大。

二○○九年的天空跟平常沒有兩樣。
事實上每天發生一百條頭條新聞,等於什麼事都沒發生。
吃人的仍舊吃人,失業的仍舊失業。真理不在身邊。歷史太淺。
文學唯一仍可敘說的對象還是剛出生的孩子,那孩子的臉有一九四九的苦難,有一九六九的苦悶,有二○○九的苦惱。救救孩子吧。

出 版 社 : 印刻文學生活雜誌出版有限公司 作  者 : 印刻文學生活誌
書系編號 : 72/第伍卷第拾貳期 頁  數 : 240頁
圖書規格 : 平裝.黑白+彩色.21x28cm 出版日期 : 2009年08月
成陽書號 : 3070000072(ISSN:172892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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