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〇年代,我所尊敬的前輩批評家李子雲老師,曾在一篇評論王安憶小說的文章中談到作家的寫作如何從「小我」走向「大我」,至今印象深刻。時光飛逝,世事如煙,文學蜿蜒走到今天,如何杜絕寫作中空洞、浮華、虛假乃至大而無當的風氣,尤薩大量有效注入個人經驗的方法,也許為我們提供了有益的啟示。
《氣味》是流浪三部曲的第二部,第一部《穿旗袍的姨媽》是表現上世紀五0年代末到七0年代中的生活,《氣味》是表現七0年代中到九0年代初的生活,時間跨度都是十多年,根據推斷,第三部就應該是從九0年代初寫到新世紀。這整整幾十年,中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的成長經歷、生活道路,無疑和小說的敍事時間相吻,但我並不認為自己在寫一部自傳體的小說,批評家洪治綱讀了《氣味》初稿,說這是在表現新三屆的歷史,出乎我的意料,又在情理之中。但我想,真實展現個人的精神史,在虛構中尋找現實的拐杖,「大我」就有依附記憶體的可能性。
感謝我的朋友張燕玲、楊揚、張生、洪治綱、潘凱雄、孟繁華、吳洪森、林建法、何平、王堯、丁小禾,他們都在文學的現場,個個身懷絕技武功超凡,百忙之中抽空讀了《氣味》的初稿,並提了非常中肯具體的意見,使我在修改《氣味》的過程中獲得靈感和勇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