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刻文學生活誌》2010•十月號:陌生人的辛酸都是我的哀愁──安東•契訶夫
西西「縫」猴志──大狐猴 /香港.西西.文

狐猴中個子最大的是光面狐猴,又名大狐猴。以前,還有和黑猩猩一樣的大個子,卻早已絕跡。

外國人首次見到牠們,問起名字,由於語言隔閡,土著只答「在那裡」(Indri),Indri就當成名字。

Indri和Sifaka(思花卡)是同一家屬(family),模樣相似,但大狐猴長了一雙毛茸茸的耳朵,彷彿毛熊。狐猴的尾巴都很長,以平衡在樹間跳躍,但大狐猴卻是例外,尾巴只有五厘米長。牠全身黑色,夾雜白色的條紋和斑塊,擅於彈跳、飛躍,跳躍時,在影片所見,好看極了,牠們伸直手腳,一去十多米,像魚雷。

 

大狐猴(西西造)

我縫的大狐猴用了藍色,讓牠出眾些,因為這幅毛海極漂亮,有陰陽深淺,由人手特別染成,而且我聯想到藍墨水。至於說哪有藍色的大狐猴,誰敢肯定呢?生物學家就見過藍色的北極熊。當大部分白色的北極熊因地球暖化而消失,我們又會因為出現一頭白熊而大驚小怪。英國的波普爾說:我們看見的天鵝是白色的,也不能證明所有的天鵝都是白色的。蘇東坡用朱砂畫竹,有人覺得奇怪:哪有紅色的竹?東坡居士答得妙:大家畫墨竹,難道竹有黑色?我把藍色大狐猴放置在樹叢間,讓朋友拍照,牠看來愉悅自得,好像說:藍色,我感覺良好就是了。

大狐猴是晝行動物,但晝夜都很少活動,也很少下地,喜歡長時間守在樹上。人們不易見到牠,可是常常聽到牠的叫聲,尤其在清晨,此起彼應,聲音嘹亮,傳達兩里之外,令人動容。牠們用臉頰腺分泌氣味,作為領土的標誌;和思花卡一樣,也不易圈養,更不是寵物,只愛自由自在,在馬達加斯加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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